摆地摊的女人 (组诗)

木易沉香 2020-06-15 00:46

谋生记

风雨交加。不准爱上我的亢龙有悔,

飞龙在天。更不准你们爱上我的降龙十八掌,

我的满天下雨雪风霜。多么可悲的事情!

辣椒,茄子,西红柿,油盐酱醋柴米。

为了一家老小,填饱空肚子。

可以生得很高大,但必须矮下去!

人生在世不容易啊!这长身子的卑微,

和稍许的豪气,需要类似于那些谋生计。

诸如路边地摊,街头小贩,与城管。

又诸如,或者低头,或者忤逆。

或者茂盛起来的,一种危险。

摆地摊的女人

秋天过去很久了,街头的法桐树,

早已凋落得不成样子。于南方之城,

清冷的街灯亮着,她一直圪蹴在街灯下。

冬夜的风,不时撩起她满是皱褶的衣衫,

与黑少白多的乱发。她是那么的瘦弱和单薄,

一个人待在寒冽中,像悬吊枝头,

打着哆嗦的最后一片叶子。

记不得有多长时间了,每次走过这里,

我都能看到这个摆地摊的老妇人。用她

浓重的北方口音,招揽着路边仅有的生意。

母亲,我的母亲

北风不再吹,大雪停了。

街灯已经亮起。可是天空,

还是那么冷,大地还是那么冷。

我仍要继续坚强下去,在这人世上。

母亲,其实没有什么不公平。

所有和我一样的人,都在为了活着而努力。

时针指向深夜十二点,回到出租屋。

小小的房间,使我有了许多暖意。

我坐下来,写下此生一直亏欠你的诗句。

记得在家乡小镇,那时的冬天,比现在冷。

西北风,呼呼地吹着空荡荡的天空。

乌云低沉,草木抖颤,雪压枝头似大山。

母亲,你站立街头卖菜蔬瓜果,

瘦小的身子如铁打的一般。笨重的手推车,

与十几里艰难路程,从没能将你累倒。

但是怒号的暴风雪,更像凶狠的虎豹豺狼。

它们掀翻你的摊子,砸烂了白菜土豆,生瓜梨枣。

瞪着倒在冰雪中打哆嗦的你,张狂地大笑。

你看母亲,我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的光阴。

然而此刻屋外的雪花,忍不住又飘了。

如今你的牙齿掉光,头发也早已全白了。

整个冬天,他都能穿过这个冰冷的世界

他擅长使用春天的绿叶,遮挡自己,

在平凡的人间,城市的上空雾霾重重,

大雪依然被隔在了远方。他想象着豫东乡村的麻雀,

像往常一样,落在麦草垛上觅食又飞起。

他将半块发硬的馒头掰碎,摁进不锈钢

饭缸的开水里,虽然它们一直挣扎着要浮起。

但他耐心地等着它们屈服,吸水,变软,

而后撒上盐,再就着汤水咽进空肚子中去。

整个冬天,他都能穿过这个冰冷的世界,

看到那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像往常一样,

一手提着水罐,一手拉扯着个

脏兮兮的小男孩,走在通往落日的方向。

手指上的日头,倾斜得越发厉害。

温暖的黑尚未真正来临,农家院子里的鸡鸭,

刚刚安静下来。屋内幽幽的的灯光,

撒向贫血的村子,老母亲一边将饭菜端上桌子,

一边嘟哝,该过年了,该过年了。

编辑: 杨宁   责任编辑:李瑾瑜   相关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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